核心提示：“万事皆无常，万事皆随缘；世事多艰苦，世事多寂寥；菩提植明镜，我意已无根；功德就，且归去，遁身迹，遂尘峦……”当大漠的风沙飞扬起来的时候，沙砾打在脸上，碰触着肌肤，灼灼生疼。我艰难地绕过鸣沙山千万年的流沙，终于看见了传说中的月牙泉。清澈的水波，我将手指探进去，熟悉的寒气涌上心头，原来，人间的泉水也可...
“只是什么？”轩辕着急地问。
“只是先生，你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呢？”我背转身，似是不忍再说，其实心里是滴血的畅快。岚堂站在我的身后，他一定看见了我诡异痛楚的苦——我似乎继承了嫦娥的某些东西了呢！耳濡目染，貌似纯洁的我，终于成为她的傀儡了吗？
轩辕恍然明了我的语意，他哽咽了，抱紧螺祖，又轻轻松开，把她推向我，然后说：“听凭你的意见，破弥天雾是停止战争的唯一方法。”
我愣了一下，原来他不是为了自己破阵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只能比划着说出破阵的方法。是的，指南车，只有指南车才能在大雾中指明方向，带领轩辕的军队杀死蚩尤——我的爱人。
（七）
造车的“坎坎”声一下紧过一下，轩辕发动全族的人造车。很快，参天古木被切割成机件；很快，车已成形！
祭天台前，巨大的浴车池已经挖好，螺祖寂寞地坐在干涸的池坑边，抚摩着躺在脚边乖巧的剑齿虎。轩辕在不远的树后，默默地看着她。他已经沉默了很多天，面容憔悴了，身形佝偻了，长年的征战没有让他倒下，而这小小的死亡却让他身心俱疲。
“你为什么这样做？”岚堂问我。
“没有其他办法。”我抚摩着姝眉，眼睛看向窗外。
“你骗人！其实你可以的是不是？”岚堂猛地抓住我的肩膀，用力摇动着。
“不。”我无力地摇头，“松开手吧，我是神，你是人，你不能碰我的。”
岚堂一怔，痛苦地闭上眼睛，后退几步：“我一直以为你很善良的，没想到，你居然要用血来完成你的使命！”
“又有哪一场胜利是干净的呢？”我反问他，“难道，那么多场战斗，你的双手竟没有沾染鲜血吗？”
岚堂惊恐地望向自己的手掌，惊恐地瞪着我，惊恐地转身想要奔出这间屋子。我轻轻地笑了，一挥手，迷梦似的烟气将他笼罩在其中，他虚软地倒下去。对不起，岚堂，既然负责照顾我，那么，在指南车造成前，你不能够走出这个屋子。我知道，你看见了我内心的恶。
知道吗？岚堂。你虽然探知了我的私心，你却不知道，我是嫦娥的宠物，无论她如何对待我，我都愚忠于她。所以，原谅我，岚堂，我并不是自私的。
午夜的天空是如此繁闹，星光点点，北极星傲然地闪烁在天之角。我踩踏着皎洁月色下的无边血腥走到浴车池旁，猪、牛、羊、剑齿虎、肿骨鹿……成千上百具尸体堆放在空地上，池子里翻腾着粘稠的血液，腥气扑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