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少年了,我们一边声情俱茂地写着考场作文,一边暗诽着那些被写烂的套路,倾斜的伞、父亲的背,雨中求医诸如此类。
可真当这些事在我们的身上重演,心中的感情又岂是这文绉绉的词藻可以形容的?
荷包煎蛋、金黄裹虾、竹笋炒肉,一道道菜勾醒了我的胃中的馋虫,却又被浓浓的睡意所压下,我拿起筷子,猛扒了几.口饭,随后放下筷子, “我吃饱了。”
迎着他们疑感的目光,我模棱两可道:”下午吃了些零食”
推开房门,倒在床上,扯起被子的一角盖在身上。上下眼皮一打架,浑身肌肉一松,便沉沉地睡去。
梦中有三个小人儿,他们手里抓着点燃的火柴,一根根地向我的喉咙丢去,我开始咳,恍若能咳出一口口浓烟,浓烟又似能将火焰点燃。每次干咳都是牵心裂肺般的痛。窗外雨,沥沥地下,打在窗户上,发出咚咚的敲窗声。
意识回归身体,此时,我已经翻了个身,软趴趴地伏在床上,后背衣服被卷起,发热的皮肤上敷着一块温热的毛巾,毛巾的丝绒带着丝丝热意触碰着身体,感觉很舒服。微光朦朦,给世界装上了虚幻的滤镜,我依旧晕乎乎的,竟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。
上眼皮很沉,撑起一条眼缝,竭力想看清坐在我床边的人是谁,却也是做不到。
毛巾的热意渐渐被雨声牵去,毛巾开始吮吸着我的体温, 皮肤开始不住的颤抖,一只手将背上的毛巾拿走,冷冽的寒气盖住了我的后背,不过还好,在拧水声后,一块热热的毛巾又盖上了我的背。
寒意又被驱除....
几次循环后,我在水不断的“滴答”声中,慢慢睡去...... .
第二次醒来,是因为一股自额头漫向全身的寒冷,我额上敷着一块冰冰的小毛巾,我的状态已经好了不少。一睁眼,看到的是天花板与坐在床边的人——妈。
“唔?”不想,这一声疑惑又被重重叠叠的咳嗽所掩盖,我想坐起,却又惦记着额上的毛中掉下来。
床边身影一怔,折射着灯光的汗珠被轻轻抖落。
“滴答”
这是汗珠滴在水盆的声音。
妈妈转头凝视我,片刻后,好似自言自语般低声道:“热水是半夜烧的,冰水是半夜放冰箱的,你发了高烧,都是你那踢被子的毛病,你咳都咳了大半夜了,我半夜起来给你敷背,明天就可以好了吧。”
“马上就大测了,身体一定要好.....
絮絮叨叨,叨叨絮絮,我牵起一抹笑,再次睡了过去。
翌日,天明。
烧水声与水箱开门声早已不再,絮絮微语却依旧萦绕。
床头柜上摆着体温计与一盏台灯。
这灯,一直亮着呢。(如果为了点题,可以写成:那道微光,一直还亮在我的心里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