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独物语
刘亦凡
手中拿的,是棋子还是笔,摆弄的,是星阵还是功课己经记不清楚了……
厨房边的一间小书房,书房尽头是一台笔记本电脑,通体象牙白。充电线相互缠绕在书桌上,一只轻快的手在键盘上跳跃着,打完字后,二指夹起笔向后一甩,握好笔后在白色的方格纸上留下一行黑色的痕迹,时不时翻动着右侧的工具书,又继续在纸上滑过,一阵阵好听的摩砂声从笔尖传来,笔时常划过,时而停住。似乎是终结般,一个极圆的圆在一个方格右下圈起,悦耳的摩砂声也就此停止。
拿起手机,通过指纹快速进入了一个以白色为主,以蓝衬托的界面,紧接着又是一串熟练的操纵。将作业拍好后,终于将目光从双手移开了。
躺在床上,枕边十分钟的倒计时显得十分短促而又美妙,手机中颤抖的是白噪音,不过用秒钟滴答声做白噪音的。他也是极少数,戴着白净的眼罩,头枕在枕头上,不停地回忆着,去年的这个时候……我在干什么?好像……在操场上狂奔?一道不知名的弧度,这是兴奋的弧度;好像在叼着……一根草耍酷?弧度,这是自信的弧度;好像在埋汰着这件简陋的校服?弧度,这是苦涩的弧度;又好像在与同学们一起玩耍?弧度。嘴角的弧度不停地改变着,正好也彰显了自己变化的情感。
那时候的光影甚是旖旎,就连空气中,都氤氲着青春的味道。
手中的笔似乎也到了岔路口,在一条极狭的道路上坚持着。
现在……眼前是一个人的屏幕,手上是一人量的笔,笔尖下也只有一张纸,就连准备好的橡皮也没有人借,旁边没有了激昂的学习气氛,只有寂静到可怕的空气,就算时针指到“9”时,也没有人拍着我的肩膀,叫我一起回宿舍;灯更加明亮,却只是为我一个人照明,桌面上多肉盆植的生命气息更浓郁,却只让我一个人陶醉。
形单影只的我,笔也是形单影只,就连太阳也是形单影只……
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下雨的晚上,有一个人用白玉棋子敲着木制棋盘,灯的上方慢慢落下的灰白单色灯花与棋子一起飘落在棋盘上。
窗外的雨,阻挡了一个人的路,却让被阻挡的两个人的心连在了一起。
口中不仅轻吟起:黄梅时节家家雨,青草池塘处处蛙。有约不来过夜半,闲敲棋子落灯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