播种人
时光在窗前走过,悄悄的,没有一丝痕迹,时光如一场大雨冲刷着那些美好的记忆,渐渐泛白很多事物只剩轮廓,唯独那个播种人,依旧清晰。
西边的天空,像墨般黑,东边的天空,泛起了点点鱼肚白,北风,肆意的呼啸着,地上的枯叶,随风而起,舞出了冬的寒意,寒冬,在这穷县城里,似乎更为猖狂。
昏黄的路灯下,有一间包子铺,店很小,有两个人在忙活着。我走近一看,一个矮胖的身影闯入眼帘,应该是老板,他身着一件红格子衫和一条款式老旧,洗得泛白的牛仔裤,老板踩着细小的步子踱来踱去,臃肿的身材,光秃秃的脑门,很是滑稽。一旁的女人也帮衬着,"要两个大馒头.”我吆喝道,“好嘞,两个大馒头,3块,谢谢。”两个热腾腾的包子,一双满是老茧而油腻的双手呈现在我眼前。他小心地递给我,”小心烫手,慢慢来。外边天冷,不赶时间的话,进来坐下慢慢吃吧”
二月寒冬,内心竟播下了春的种子。
这时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过来,”老李,早餐照旧。最近生意怎么样?”“还能怎么样?都是靠你们这些老街坊帮顾着,我呀,很满足了” 男人摸了摸裤袋,一缕不安与紧张爬上眉梢,”那个,我忘带钱包了,钱晚上回来给你。”不,不用这顿我请。呀,七点了,你快去上班吧,别迟到了,够不够,要不多拿几个,早餐拿稳,慢慢吃,别噎着。”
种子,悄悄发芽了。
这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,迈着蹒跚的步伐走来,他身着一件破旧的军大衣,赤着脚,在刺骨的寒风中哆嗦着,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北风的车轮碾碎,老人伸出两张干皱的一元,"2元能买多少个馒头?”他声音很小,几乎要消散在空气中,老板转过身来打量了一番老者,脸上,依旧挂着张温和的笑脸。随即他便往袋中装了五六个大馒头,一旁的女人想上前说些什么,老板向他使了个眼色,她又退了回去,老板将馒头递给老人,“大爷拿好。”“那么多,”老者觉得有点不可思议,”馒头成本低自然便宜.”老板应道,老者抱着一袋馒头离开,很快便消失在灯光中,只剩老板忙活的身影。
芽,开出了绚烂的花,一径幽途,花香四溢。
冰心说:爱在左,同情在右,走在生命的两旁,随时播种,随时开花,将这一径长途,点缀得香花弥漫。使得穿花拂叶的行人,踏着荆棘,不觉痛苦,有泪可挥,不觉悲凉。
身旁,一个小孩不小心摔倒了,我竟一反往常,躬下身,扶起他,送去浅浅的微笑。"谢谢”我无言,只是带着一抹笑意,望向那个播种人····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