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归故乡的大海边,微风轻抚着我的脸,海浪的沙沙声中,海鸥们展开洁白的翅膀,自由地飞翔。碧空中,一抹淡淡的白云飘在天际。对面小岛上,绿树繁茂,烟波浩渺。黄昏下,登上小岛的我便陷入了一段儿时的回忆。那是我遇见的最美好的时光。
首次回乡的我才刚有记忆。沿着乡间小道走,绿树成荫,小草青青,鸟鸣声声。父亲拉着我进了一间不怎么大的屋子,一进去便迎接出一位老人。六七十岁光景上下,脸上皱纹印下了岁月的枯荣,枯树似的手不断地抚摸着我红润的脸。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,上下打量着。 “快,叫外婆。” 直到父亲动了动我的手。我才怯生生地叫道:“外婆——”。懵懂的叫声中,外婆笑了,这,便是记忆中遇见那段时光的开始
第一次登上小岛, 便是那时外婆带我去的。大小的脚印在海滩上留下,直到一直延伸到登上岛上的小径,就这样蜿蜒着。岛上或蹲着,或卧着一个个大石头,像一个教室那么大的也不少见。听外婆说那些石子是女锅补天掉下来的,因此,我又多了几分好奇。
来到山顶一块平整的石头上,我在上面又是跺跺脚,又是跳一跳。 终于安定下来,与外婆盘腿坐着,远远望着归港的船儿一艘接一艘驶过。外婆告诉我:“每天太阳沾到海水时,天是橙的,云是红的,二叔的船与海是同个颜色的,二叔那时候就要回来了。”
不久,太阳沾到海水了,天是橙的,云是红的,船儿慢慢出现——是二叔的吗!?
我总会欣喜地跳了起来,对着辽阔的海大喊:“:叔,听得见吗?是我啊 ,我啊!”不断挥舞着肉肉的小手。
回到外婆的小屋,鸡舍里。小鸡们正跟着鸡妈妈排排队。柠檬色的小鸡,像一个个毛茸茸的毛球,随手托起一只来,小鸡可就在手心里左看看,右啄啄,不停地叫唤着 ,无助地摆动着羽翼未丰的翅膀。鸡妈妈听到了,回头就向我追来。我被吓得跳到外婆身后,听了我的告状,外婆仿佛生气得很的样子说:“你这小气的鸡妈!”我也应和到:“大不了还你,哼,小气息!”说着便把小鸡放在地上。小鸡差点没站稳,就扑向了鸡妈妈的怀里。我就去和大黄狗玩咯!
记得那时准备回城了,父亲拉着我。我不时地回头望,眼中溢出泪水。直到看不见外婆的小屋。回到城里,又是一番不同的景色。两百多公里之外,但抹不去外婆的样子。什么时候才能遇见外婆,遇见二叔船归港,遇见鸡妈与小鸡,遇见大黄狗,又能拉着外婆的手,看外婆的笑呢?从此,在我的记忆中,留下了那一段美好的时光。
“叽——叽——”几只海鸥的叫声把我拖出了回忆。明月开起,稀星下,海边的街灯明了,走在回家的海滩上,回忆起曾经相遇的那段时光,就总觉得少了几个大脚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