核心提示:80高龄的老人家还在劳作,她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,但是她摸索着剥花生皮,她亲手剥出来的花生仁价值几何?马克思的剩余价值论在她这里是多余的。——风子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奶奶不知道自己的生日——大约生于19...
我听到身边的医生在窃窃私语:这女孩好幸运啊,从哪么高的楼上意外摔下来居然没事儿。
我的痛慢慢涌来,可贵的痛啊,此时我就怕不痛——让我以后连寻死的力气都没有岂不更痛苦?
最疼的当数屁股和脚后根了,我一心想去爱马克思。
跳楼时,我是让头先下去的,我睁着眼睛看着水泥地,听着忽忽地风声往下落。
最愚蠢的自由落体运动,生命的本能会使头自己保护自己,它永远也不会让自己停止思想。
所以最先着地的是脊背,其次是屁股和脚后根,最后是怕死的临阵逃脱的紧紧勾着的头。
这就是智慧对生命面临威胁时,最佳的力量分配方案。
让头受到力量的打击最小——把你的善良的头保护好。
我永远也不会神化自己,我在病床上静静地分析。
这种分析是去准备寻找死神的思维,我第二次准备自杀。
听说在血管里充入气体——让气体流入心脏——心脏一有空气就会停止跳动。
因为没人想到一个刚到大学报到的女孩,会以如此荒唐的理由寻找归宿。
所以在子夜静悄悄时,我借着窗外的月光把挂在胳膊上的点滴管——控制滴液快慢的排气的管子拉到嘴边。
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大力地迅速地吹入输液管——事后静静地看着那个被空气充成一长段气柱——慢慢地注入血管……
我自以为终于抓住了死神的手,乘上了开往地狱的末班车!
哪想到自己根本就没有到地狱的资格,闭着眼睛睡到天亮——活活地被死神给送回来了。
但我的灵魂似乎已经死了,静静等着召魂的人来唤醒我。
学校二天后才以紧急电报的形式通知我家人,爸爸接到学校的紧急电报后(95年我的家,刚用电不久,何谈电话),谁也没敢告诉,一个人风尘仆仆地来了。
生养我的三个老人,除了我爸爸有小学毕业的文化。
俺自豪地说,奶奶和妈妈除了认识善良外——几乎目不识丁。
给她们一亿美元,她们可能把它放在茅厕当卫生纸用。
活该有文化的爸爸受难,谁让他是我家的支柱呢?!
但他是远近闻名的孝子——他只会把焦急严密地包在这个刚正不阿一生的硬汉子心中——他的名字恰如其人“德政”,以“德”行“政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