核心提示:麻四婶和老根杀气腾腾的带着一阵尖风--萧阳觉得其实有些象刀子--冲进大门时,萧阳正糊里糊涂的就着酸葱喝麻四婶和老根的酒,面对仿佛从天而降的麻四婶和老根,萧阳猝不及防,扔了酒杯,吓得呆若木鸡。无巧不巧,就连大黄猫,竟也忙中添乱,从木梯上一头栽进水盆里,吓得怪叫一声逃走,临走还绊倒了灶台上的油灯,屋里突...
老根阴阳怪气的打着哈哈。因为钱花了,两人心里都觉得憋闷,但说起外地的见闻,就又很兴奋。
两人正谈得兴起,猛地想起似乎忘了对谁出气。不觉四目睒睒如电乱扫,却不见萧阳踪影。心中许久的压抑不得发泄,老根恼得眼都红了,想拿麻四婶煞瘾,余光里,麻四婶挑衅的目光射来,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,躲尚不及!铩羽气馁。
门外跳过来一只猴子——麻四婶和老根都觉得虾公就是一只猴子。虾公手里提着两条大鲫鱼,用葛藤穿着,歪着头连蹦带跳往前窜。
“虾公虾公!”老根笑着眼,嘴角有些涎沫,看着虾公手上的鱼,“伙计,你这一天到晚,又在哪里发了财了!”
麻四婶忙不迭也赶出来:“好大的鱼!……可是,你还是不要吃罢……螳螂腿,虾公腰,直好吃,不长膘!你看你瘦的!”
“我发什么财。”虾公嘻着嘴,“你们家才发财哪。”
“又有酒喝了!”老根羡慕的目光,“还说不发财,你想捡金元宝呀!”
麻四婶也觉得是:“在哪里捉的?”老根也狐疑的看着虾公。
虾公有些不想说,吞吞吐吐:“水田里。”
麻四婶大笑:“见你的鬼!说胡话吧,水田里……谁的水田?”
虾公抬腿往前溜:“你们的田沟里。”
“什么!”麻四婶和老根同时吃了一惊,追着虾公的后背问:“萧阳你见了没有?”
“萧阳在上头看四喜耕地。”飞快的去了。
麻四婶觉得虾公是强徒,偷了自家田里的鱼。老根觉得虾公不仅是强徒,而且简直就是偷鸡摸狗不入流的油打鬼,心里尤其痛恨萧阳这个不成气的败家贼,鱼给人捉了……看别人耕地,自己的地呢?……不成器不成器……。
太阳过河了。茭白的叶片在河风中摇晃,感觉很凉。
老根架着腿,神色凛然的坐在屋檐下。
萧阳从禾场后面的草垛里转出来,吓了一大跳,老根的目光象锋快的刀子,刺得萧阳皮肉生疼,走避来不及了,畏葸的缩着脖子,硬着头皮往前闯。
老根直挺挺一动不动端坐。
再走。
终于,老根那两张气歪了的黑里透黄的脸从模糊里浮现出来,萧阳感觉浑身一阵发麻,禁不住头发根根倒竖起来。
“站住!”萧阳一只脚正浮在半空,预备踏上台阶,耳畔一声霹雳,预感到就将电闪雷鸣瓢泼大雨。